【双龙组】赤羽（1）
军官荒×戏子连
灵感来自《赤伶》
期待小红心小蓝手
民国年间，1937年1月。
寒风呼啸，席卷着北平，带着冬独有的冷峻肃杀。
“北平还是这么冷啊，真是受不了。你说是不是啊，荒。”
山风搓了搓手，对同样坐在车后座的荒抱怨着。
“一般般吧。”
荒看着车窗外萧条的场景，皱了皱眉。明明已经是一月多，眼瞅着马上就要到春节了，可是街上人却是那么少，死气沉沉的，完全看不出来是要过节的样子。
“喂喂喂，难得高升了，你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知点足好不好啊，我们可是要为党国效力的。”
见荒阴沉着一张脸，山风开玩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试图让他高兴些。
荒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山风一脸认真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为了党国。”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轿车开了有一段时间，终于停在了一个气派的院子面前。院内是一栋规模宏大气势非凡的办公楼。办公楼坐东朝西，呈一字形，主楼三层，两侧各有副楼两层。这楼是仿的中国传统宫殿样式，重檐歇山顶，琉璃瓦屋面，檐下斗拱彩绘，好不华丽。
司机和门卫进行了简短交流，不一会儿，又跑出来两个门卫将大门拉开，轿车缓缓驶进院子。
“这地方还真是气派啊，比我们之前那个穷酸办公室好多了。”山风打量着外面的景色，感慨着：“还是这里好啊。”
“走了。”荒打断了山风的感慨，淡淡的对他说。
不知何时，轿车已经停下，一位等候在办公楼门口的士兵上前拉开了车门，毕恭毕敬的等待着荒他们下车。
“荒长官，山风长官，源赖光长官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接下来我来为您们带路。”
说完，那人摆出了请的姿势。
“嗯。”
荒点点头，和山风跟在了那人的后面。源赖光的办公室在三楼的中间会议室的旁边，那人带着他俩转了两层楼梯，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停在了一扇精美的木门前。
“长官，我把人带来了。”
轻轻敲了敲门，那人这样通报的。
“请进。”
“失礼了。”
闻言，荒打开了门，快步走的桌前，对着正在办公的源赖光敬了个军礼。
“荒，山风，今日前来报到。”
“嗯，来了？”
手里的笔停了一下，源赖光没有抬头，继续埋头批改着公文，“客套话就免了，我不喜欢花里胡哨的。说实话，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最近麻烦事可不少。我这里等回来会有不少工作交给你，详情等鬼切回来我让他跟你们说。”
“是，多谢抬爱。”等源赖光交代完，荒又敬了个军礼，“在下定会为党国奉献一切，毫无保留。”
听了这句话，源赖光终于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起身，伸出一只手。见状，荒也伸出手，握住。
“期待你的表现。”
“是！”
虽说新来没有什么事情，但等荒把办公室布置的差不多时，天已是将黑。
“咚咚。”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有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收拾着桌子上最后的几本书，荒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八岐大蛇长官。荒对八岐大蛇和源赖光的关系有所耳闻，这两个虽然都是出色的将军，但意见上可谓是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惯谁，荒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为何要跟自己这个新调到源赖光手下做事的人打个招呼。
“这么快就布置好了，你还真是勤奋，”进门后，八岐大蛇环顾房间的四周称赞了一番，继而走到荒的面前笑眯眯的伸出了手，“看起来你似乎不是很忙的样子，有兴趣陪我出去走走吗？”
“当然，乐意至极。”荒赶忙伸出手握住，“承蒙先生抬爱。”
“不必如此拘谨，我们日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合作，希望你是个聪明人。”八岐大蛇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微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意味不明。
两人乘车离开办公楼，穿过市区，又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了一个四合院前。这院子大抵是买的前朝哪个大户人家的宅子改建的，匾额高高的挂在大门上，上有龙飞凤舞的的几个行书大字“风羽院”。
二人下车，门口的小厮凑了上了，见两人军装，立刻毕恭毕敬一脸谄媚地说道：“两位军爷今儿个来听戏，正好二楼有包厢，我来给您们带路吧。”
“不用，”八岐大蛇摆摆手，“今天就散座吧，带朋友过来听听戏，不想声张。”
“好好，您请～”小厮弯腰点头，摆出请的姿势，等二人完全走进去后，便急匆匆的向戏楼跑去。
穿过过道，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前面的戏楼是戏班演员居所，与戏台相连；右侧是一个楼梯，从那里上去便可到达二楼包厢；左面是道门，推开是个更大的院子，那即是散座区。
此时是傍晚，约莫五点半多了，但天色已黑，四周的灯也已亮，散座坐了不少人，吃茶论戏，好不热闹。
八岐大蛇带着荒，找了个偏僻的座位坐下，“今天看来是有些晚了，不过还好，没有错过压轴戏。”八岐大蛇看了看戏台，“也不知道今天的压轴是谁。”
荒点头赞同，眼神却停留在戏台，一只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这茶倒不是高级货，清淡，但不寡淡，带着独有的清香，沁入心脾，也不算是劣质货。
这场的戏终于演完，戏台也暂时回归到了黑暗中，终于要到了最后压轴的部分了。似乎与以往不同，今天准备的时间有些格外长，连散座里的那些老看客都有些忍不住了，有不少人催促着，吆喝着，还有些人实在等不及了欲起身离开。
“今天不是很走运啊，后台是出什么事了吧。”八岐大蛇看了看四周乱糟糟的人群，有些抱歉的对荒说，“既然这样，我给你讲个有关这戏班子趣事打发打发时间吧。”
“什么趣事？”
“其实啊，这里本不是这风羽班的地方，”八岐大蛇把头向荒这边靠了靠，装作一脸神秘的说道，“原本这地方在风羽班没来之前，是福禄班的地方。可是福禄班不希望新来的风羽班抢了他们的生意就处处打压，甚至要求风羽班和他们比戏，输的就离开这里。”
“那看来这风羽班是赢了？”
“听说是，两家当家比了三天三夜，最后福禄班班主自愧不如，带着全家离开这里，发誓再不踏足。”
“哦～那这可真是个奇人。”听了这故事，荒不禁对这个当家好奇了几分。
这时，台上灯光又亮了起来，乐声渐起，一女子头戴凤冠，冠上插翎子，身上穿蟒，外披披风，下着裙装，气势非凡。
只是一个亮相，台下骚动的人群便被镇住，顿时鸦雀无声。
“非是我临国难袖手不问，见帅印又勾起多少前情。杨家将舍身忘家把社稷定，凯歌还人受恩宠我添新坟。庆升平朝堂里群小争进，烽烟起却又把元帅印送到杨门。宋王爷平日里宠信奸佞，桂英我多年来早已寒心，誓不为宋天子领兵上阵，今日里挂印出征叫他另选能人。”
声声铿锵，一字一句，皆随着这唱词闯入脑海，敲打于心间。
“这。。这。。今天竟然是连班主亲自登台！！！”
坐在荒旁边的人突然惊喜的尖叫出来。听到这话，荒又抬头仔细盯着台上人，正巧，台上也向这边看来，两人目光相撞，然后又快速分开。
不屑，淡漠，但又有些小得意。
一瞬间的视线接触，荒读到的却是这些，他有些不解。
“话说，台上这演的是什么？”荒想旁边的八岐大蛇求教。
“。。。应该是穆桂英挂帅。”
戏他没听过，但这故事他倒是知道。而这段，从内容听来，似乎是在骂宋王爷宠幸奸佞，昏庸无作为来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哈哈，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想明白的荒突然笑了出来，“有机会真想见见他。”
晚上六点半。
曲终人散，戏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同行的八岐大蛇因为有事先走一步，而荒还是迟迟不肯离开。
“这位军爷，戏已经结束了，不知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您留恋的，或许我连某人可以帮到你。”
荒正把玩着茶杯，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上方传出，如山顶微风，吹得心头痒痒的。
荒起身，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番，原来这就是刚刚台上的那位连班主。身材不高，大概能比自己矮那么一个头吧，但长到倒是匀称修长。其人妆容戏服皆已退去，他只着一黑色长褂，一撇长发随意的遮住了右眼，可气质倒是不减丝毫。此时此刻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没什么，鄙人叫荒，就是想见见连班主。刚才的戏，唱的挺好的。”
说罢，起身，离开了戏园。
这没头没尾的回答倒是让一目连愣了一下。看着荒离开的背影，一目连细细品了品刚才的话，一抹浅笑不禁露出来。
“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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